第五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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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
除夕夜驚魂
月溪玉翻看著地圖，心潮起伏，不明就理的沈濱和莫少淩則坐在一邊望著他，等著他故事的下文。
而講故事的人，卻就這樣沈默下去，屋內一時安靜，連莫少淩手中的銀針掉在地上，都聽到了清脆的響聲。
月溪玉是背對著診療榻坐在桌前，莫少淩手中捏著一根銀針和沈濱並排坐在他的對面，聽他講故事，月溪玉聽到銀針落地的聲音，一擡頭，便看到對面沈濱和莫少淩都張大了嘴巴盯著他的身後。
月溪玉也覺身後一陣寒意，他身子未動，手中凝出的飛刀已經朝著身後打去，等他迅速轉身，擋在莫少淩和沈濱面前時，看到診療榻上的小李，竟然掙斷了繩子，坐了起來。
那枚冰刀正插在他的右肩上，他如提線木偶般搬了自己的右腿下床，又搬左腿，胳膊和腿都不能打彎，就直直地挪動，然後身子一挺下了床榻。
月溪玉見小李下了診療榻，一步步朝著他們三人逼近，此時他的黑眼珠已經消失，只露出如死魚眼般的白色瞳孔，伸直了手，朝著他們三個跳過來，如同炸屍一般。
月溪玉擡手凝了一把劍在手中，見小李跳將過來，擡劍一挑他向前伸的胳膊，想要阻止他繼續前行，他劍挑起的力道也不過用了七成功力，那小李的胳膊被劍碰上，發出當當的聲響。
如同劍碰上了堅硬的鐵器，月溪玉頓感不妙，起初那一刀還能插進他的身體。
如今這劍卻挑不動他的胳膊，他不敢再硬碰，他一劍朝著小李腋下挑去，想借著力道，將小李的身子引向他這邊，以防他們攻擊莫少淩和沈濱。
只是他劍尖一挑，卻仍未撼動小李的走勢，他依然雙腳落地，一步步跳向莫少淩，月溪玉大喊一聲，“跑……”
這時被嚇楞在原地的莫少淩和沈濱才反應過來，大叫著跑出了醫館，月溪玉邁開步子，圍在這小李的四周，瞬間冰劍在小李周身上的穴位都刺了一遍，奈何無論再沒到任何地方，都如同刺上了鐵塊，毫無破綻。
小李全身無懈可擊，這要沖上大街去，簡直無法想象，月溪玉見劍攻擊無效，又一個縱躍來到診療榻前，抓起了上邊的繩子，拴了一個圈，便朝著小李扔來。
小李的身子明顯僵硬遲鈍，那繩圈毫無意外地套上小李的身體，月溪玉只覺繩子一緊，小李扯著繩子便要朝門外跳去，只是月溪玉這頭死拽著不放，雙方僵持起來。
此時冬至跟秋霜他們逛街回來，見莫少淩和沈濱面色蒼白地站在醫館外邊，向裏張望著，他頓感不妙，抽了寒霜劍就跳進了醫館，只見那小李雙手高舉，腰間扯著一根繩子，腳下步子在徒勞無功地挪動著。
醫館的另一邊，月溪玉雙手扯著繩子，身子後撤，正在跟小李拔河呢。
冬至進來，二話沒說，伸劍便砍向小李的脖子，他也是一直覺得小李中的是神識蠱，下意識就要砍掉他的腦袋。
只是冬至這一砍不要緊，只聽門外莫少淩叫了一聲，“冬至小心，快躲遠點。”
冬至一砍沒砍動，又聽莫少淩這麽一嗓子，一躍跳向月溪玉那邊，月溪玉只覺手中繩子一松，剛撐起一面冰墻，眼前的小李便已經炸成了一攤肉泥，血濺了一屋子。
站在門外的莫少淩，一陣的懊惱，這人明明是中了毒，不是神識蠱，為何他就一門心思往那神識蠱上想呢。
幸好這血沒有濺到他們身上，否則沾上一點，便會跟這小李的下場一樣。
莫少淩拿出身上帶得瓷瓶，小心地一點點往地上的血上撒著，還不忘警告身後的沈濱，走遠點，別被毒血沾上，他又朝冬至和月溪玉喊了一嗓子，“公子，冬至先別動，這毒血沾不得。”
沈濱本就膽小，一聽要走遠點，直接就跳到了臺階下邊的大街上。
冬至和月溪玉互望了一眼，若不是月溪玉及時撐起的這面冰墻，他們二人都會被血濺一身，他們只能站在那裏，等莫少淩處理毒血。
冬至收了劍，拽了拽月溪玉的衣衫，檢查了他身上一遍，似乎一滴也沒有，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，也幸好沒有沾上，這才朝著莫少淩問道：“這是什麽東西？這人為什麽會自爆啊？嚇死人了。”
莫少淩一邊小心用藥粉處理毒血，一邊答道：“這是來自西域的一種毒，叫僵屍粉，人中了這個，就剛才那個樣子，如同僵屍一般，接著便是自爆，濺得到處都是，這要在人堆裏，非死一片不可。”
月溪玉站在原地也沒動，接著他的話問道：“小李之前出現中神識蠱的癥狀，也是因為這僵屍粉嗎？”
“這倒不是，他中了神識蠱沒錯，所以我一直在查神識蠱，就忽略了他可能還中了其他的毒，這僵屍粉自他中毒，到自爆，只有二個時辰的時間，不可能小李自朗廟開始就中了，他中這僵屍粉只可能是來到清風居才中的。”
月溪玉和冬至面面相覷，以他們現在的功力，不可能來個人給他下毒，他們卻不知曉，冬至一陣腦門疼，更不可能是他們幾個，這些人除了莫少淩之外，對這下毒之事，根本就不了解。
不過細細想了想，倒真想起一個人來，“大哥，這些日子以來，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放毒的，還真有一個。”
月溪玉望了冬至一眼，也突然想到了那人，“你是說鹿全村殺流沙和黑袍人的那人？”
冬至點了點頭，“正是，我們當時都猜測是另一批的黑袍人所為，如今看來，那另外的黑袍人明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。
若那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們眼前殺掉二人，趁我們剛才用膳時進來給小李下毒，也不無可能。
只是如今的黎國江湖上，還有這麽一號人嗎？除了洞玄老人，還有你師傅月無痕，侯玉卿之外，我覺得沒人可以做到了吧。”
月溪玉冷冷笑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黎國是沒有，但保不準別國會有。”
“大哥是說恩朗？”
月溪玉點了點頭，將之前他猜測洞玄老人去恩朗一事跟冬至說了一遍，冬至聽罷皺了皺眉，“我還以為殺掉靈智之後，我們找到解藥就可以阻止呂傾書攻打恩朗呢。這麽看來，是我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月溪玉嘆了口氣，是的，一切都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。只是這解藥一事，已經如此費神，又何談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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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溪玉翻看著地圖，心潮起伏，不明就理的沈濱和莫少淩則坐在一邊望著他，等著他故事的下文。
而講故事的人，卻就這樣沈默下去，屋內一時安靜，連莫少淩手中的銀針掉在地上，都聽到了清脆的響聲。
月溪玉是背對著診療榻坐在桌前，莫少淩手中捏著一根銀針和沈濱並排坐在他的對面，聽他講故事，月溪玉聽到銀針落地的聲音，一擡頭，便看到對面沈濱和莫少淩都張大了嘴巴盯著他的身後。
月溪玉也覺身後一陣寒意，他身子未動，手中凝出的飛刀已經朝著身後打去，等他迅速轉身，擋在莫少淩和沈濱面前時，看到診療榻上的小李，竟然掙斷了繩子，坐了起來。
那枚冰刀正插在他的右肩上，他如提線木偶般搬了自己的右腿下床，又搬左腿，胳膊和腿都不能打彎，就直直地挪動，然後身子一挺下了床榻。
月溪玉見小李下了診療榻，一步步朝著他們三人逼近，此時他的黑眼珠已經消失，只露出如死魚眼般的白色瞳孔，伸直了手，朝著他們三個跳過來，如同炸屍一般。
月溪玉擡手凝了一把劍在手中，見小李跳將過來，擡劍一挑他向前伸的胳膊，想要阻止他繼續前行，他劍挑起的力道也不過用了七成功力，那小李的胳膊被劍碰上，發出當當的聲響。
如同劍碰上了堅硬的鐵器，月溪玉頓感不妙，起初那一刀還能插進他的身體。
如今這劍卻挑不動他的胳膊，他不敢再硬碰，他一劍朝著小李腋下挑去，想借著力道，將小李的身子引向他這邊，以防他們攻擊莫少淩和沈濱。
只是他劍尖一挑，卻仍未撼動小李的走勢，他依然雙腳落地，一步步跳向莫少淩，月溪玉大喊一聲，“跑……”
這時被嚇楞在原地的莫少淩和沈濱才反應過來，大叫著跑出了醫館，月溪玉邁開步子，圍在這小李的四周，瞬間冰劍在小李周身上的穴位都刺了一遍，奈何無論再沒到任何地方，都如同刺上了鐵塊，毫無破綻。
小李全身無懈可擊，這要沖上大街去，簡直無法想象，月溪玉見劍攻擊無效，又一個縱躍來到診療榻前，抓起了上邊的繩子，拴了一個圈，便朝著小李扔來。
小李的身子明顯僵硬遲鈍，那繩圈毫無意外地套上小李的身體，月溪玉只覺繩子一緊，小李扯著繩子便要朝門外跳去，只是月溪玉這頭死拽著不放，雙方僵持起來。
此時冬至跟秋霜他們逛街回來，見莫少淩和沈濱面色蒼白地站在醫館外邊，向裏張望著，他頓感不妙，抽了寒霜劍就跳進了醫館，只見那小李雙手高舉，腰間扯著一根繩子，腳下步子在徒勞無功地挪動著。
醫館的另一邊，月溪玉雙手扯著繩子，身子後撤，正在跟小李拔河呢。
冬至進來，二話沒說，伸劍便砍向小李的脖子，他也是一直覺得小李中的是神識蠱，下意識就要砍掉他的腦袋。
只是冬至這一砍不要緊，只聽門外莫少淩叫了一聲，“冬至小心，快躲遠點。”
冬至一砍沒砍動，又聽莫少淩這麽一嗓子，一躍跳向月溪玉那邊，月溪玉只覺手中繩子一松，剛撐起一面冰墻，眼前的小李便已經炸成了一攤肉泥，血濺了一屋子。
站在門外的莫少淩，一陣的懊惱，這人明明是中了毒，不是神識蠱，為何他就一門心思往那神識蠱上想呢。
幸好這血沒有濺到他們身上，否則沾上一點，便會跟這小李的下場一樣。
莫少淩拿出身上帶得瓷瓶，小心地一點點往地上的血上撒著，還不忘警告身後的沈濱，走遠點，別被毒血沾上，他又朝冬至和月溪玉喊了一嗓子，“公子，冬至先別動，這毒血沾不得。”
沈濱本就膽小，一聽要走遠點，直接就跳到了臺階下邊的大街上。
冬至和月溪玉互望了一眼，若不是月溪玉及時撐起的這面冰墻，他們二人都會被血濺一身，他們只能站在那裏，等莫少淩處理毒血。
冬至收了劍，拽了拽月溪玉的衣衫，檢查了他身上一遍，似乎一滴也沒有，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，也幸好沒有沾上，這才朝著莫少淩問道：“這是什麽東西？這人為什麽會自爆啊？嚇死人了。”
莫少淩一邊小心用藥粉處理毒血，一邊答道：“這是來自西域的一種毒，叫僵屍粉，人中了這個，就剛才那個樣子，如同僵屍一般，接著便是自爆，濺得到處都是，這要在人堆裏，非死一片不可。”
月溪玉站在原地也沒動，接著他的話問道：“小李之前出現中神識蠱的癥狀，也是因為這僵屍粉嗎？”
“這倒不是，他中了神識蠱沒錯，所以我一直在查神識蠱，就忽略了他可能還中了其他的毒，這僵屍粉自他中毒，到自爆，只有二個時辰的時間，不可能小李自朗廟開始就中了，他中這僵屍粉只可能是來到清風居才中的。”
月溪玉和冬至面面相覷，以他們現在的功力，不可能來個人給他下毒，他們卻不知曉，冬至一陣腦門疼，更不可能是他們幾個，這些人除了莫少淩之外，對這下毒之事，根本就不了解。
不過細細想了想，倒真想起一個人來，“大哥，這些日子以來，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放毒的，還真有一個。”
月溪玉望了冬至一眼，也突然想到了那人，“你是說鹿全村殺流沙和黑袍人的那人？”
冬至點了點頭，“正是，我們當時都猜測是另一批的黑袍人所為，如今看來，那另外的黑袍人明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。
若那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們眼前殺掉二人，趁我們剛才用膳時進來給小李下毒，也不無可能。
只是如今的黎國江湖上，還有這麽一號人嗎？除了洞玄老人，還有你師傅月無痕，侯玉卿之外，我覺得沒人可以做到了吧。”
月溪玉冷冷笑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黎國是沒有，但保不準別國會有。”
“大哥是說恩朗？”
月溪玉點了點頭，將之前他猜測洞玄老人去恩朗一事跟冬至說了一遍，冬至聽罷皺了皺眉，“我還以為殺掉靈智之後，我們找到解藥就可以阻止呂傾書攻打恩朗呢。這麽看來，是我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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